重庆家教网报道:鲁迅先生的《孔乙己》,我读过不知几遍,还教过好几次;有关的资料也翻阅了不少,若要谈自己的收获,可谓俯视拾皆是。 这篇小说应该是经典中的经典。 鲁迅在答复好友孙伏园问“在先生的小说中,你自己最喜欢的是哪一篇”时,明确地说过“是《孔乙己》”。我作为一个鲁迅作品的感悟者,也最喜欢《孔乙己》。 这篇小说虽短,却浓缩了一个社会和一个人的一生;特别是一个潦倒文人在一片取笑声中像泡沫一样地消逝,令每个有良知的读者产生同情、震撼和深思!无论从哪个角度切入,探究下去,都会触及人类灵魂的深处。叙述一个故事,描写一个人物,塑造一个典型形象,能够如此的凝练、自然和生动,真可谓娓娓道来,妙趣横生,活灵活现了!选入课本,无论是给学子阅读体味,还是写作研习,都是极好的典范。 随着一个十二岁的小伙计 “我”的见闻,我们看到鲁镇的咸亨酒店,那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,区别出社会经济地位不同的短衣帮和长衫客。短衣帮是做工的,靠柜外站着喝酒,那是休息;长衫客踱进店里慢慢地坐喝,那是品酒;只有孔乙己与众不同,他是穿长衫的,却跟短衣帮一样站在柜台外喝酒,属鲁镇上一个引人注目的特殊酒客——一个好喝懒做潦倒文人暂时来借酒消愁。于是,孔乙己的长衫,而且是“又脏又破,似乎十多年没有补,也没有洗”的长衫,就成为他——一个社会矛盾人、边缘人、多余人的标志。 长衫,是当时社会人表明自己身份、地位、修养的穿着。做官的、有钱的、有文化的人,穿长衫,踱方步,显示优雅、清闲或者高贵、摆阔,然而,孔乙己什么都不是。他只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读过书的人!如果他进了学,中了举——当时读书人的最好出路,就有可能像《儒林外史》里的范进那样,由草民变成老爷,甚至变成丁举人那样可以横行乡里的人。可悲的是,他“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”,以至于坐吃山空,一贫如洗了。 那么多年的书读下来,他鄙薄技艺,当然“不会营生”,尽管生得“身材很高大”,也还是个文弱书生,哪有劳动力?再说,也放不下读书人的架子脱下长衫去做工,加入短衣帮队伍,自食其力。因而,好喝懒做的孔乙己从来就没这样想过。他赖以安身立命的根本,聊以自慰的宝贝,就是“之乎者也”,那一卷卷背得滚瓜烂熟的四书五经。他当然必须保持穿长衫的读书人的穿着。在他看来,自己的穷困潦倒,不过是时运不济,怀才不遇而已。 于是,他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穷人,心里却自以为是“唯有读书高”的精神贵族,无论在谁的眼里都是十分可笑的。这个“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”,自然就成为死气沉沉的冷漠社会里的笑料了。人们无情地挖苦他,嘲笑他,揭他的伤疤,使他丢面子,尴尬、难堪、痛苦,每次都能达到“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”的效果。 尽管如此,孔乙己还是用一切“之乎也者”招架过去,企图保卫自己“精神贵族”的尊严,自己安慰自己。也正因为如此,他始终没有失去人性的善良、热心和诚信。他只会恨自己原谅自己,一声叹息而已!他分豆给孩子们吃,教小伙计写字,欠酒钱“不出一月,定然还清”,这些都是人性光辉的闪动,抹不去的;只有社会对这样一个人的摧残与扭曲,会激起同样是善良人们的同情! 分茴香豆的细节请大家回味一下:可以想见,高大的孔乙己“一人一颗”分给孩子们吃了,孩子们还想吃,他弯下腰去说“不多了,我已经不多了”,这是诚恳地告诉孩子们的平常话,可是,一旦“直起身”他就拿腔拿调起来:“不多不多,多乎哉?不多也。”这显然是长衫作的怪,一直身就提醒他是读书人,立即迂腐地活学活用背起《论语》里的句子来,真是没治了! 他的长衫终于不得不脱下了,冷酷的丁举人打断了他的腿,高大的身躯矮了半截,只能坐着蒲包,用手撑着走路,内心有多么痛啊!可是,人们照样嘲笑他。长衫没了,喝完人生最后一碗想暖暖身的苦酒,他终于消失了。“没有他,别人也便这么过”。一个多余人终于永远地走了。 孔乙己大概死了一百年,各式各样的“孔乙己”还活在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。因而,孔乙己这个典型,不仅是中国的,也是世界的,是人类文化不朽的形象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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